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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点观察:UP主陈亮的温州之行

时间:2022-10-09 10:00:25       来源:温州网

“一夜西风似夏否”


(资料图)

时光的河倒流回800多年前

南宋淳熙年间的温州城

同样的夏秋之交

一位名叫陈亮的妙人到此一游

临别之际,永嘉城的士人

用了全城最风雅的方式饯别

“江心饭局”,走起!

这场饭局,群贤毕至

掀起了一场“头脑风暴”

影响深远

那么灵魂三问来了

陈亮是谁?

他来自哪里?

又为何来温州?

王超俊摄

Part1

陈亮是谁

如果陈亮“穿越”到当下,他应该会是一位十分活跃的“UP主”,玩转各个APP,记录日常。

如果陈亮会发微博,他的“互关”好友可来头不小。

或许很多人对陈亮这个名字很陌生,但他其实是一位被写入中小学教材的历史人物。这里必须CUE到他的好朋友、著名词人辛弃疾。

在高光的宋代文学文坛,文人们推心置腹、表达情谊的方式有时候很简单,就是为你写词。

他为陈亮写了一首词,并直接在标题里@陈亮,而这首词流传至今,广为人知。

《破阵子·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》

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。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。沙场秋点兵。马作的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。可怜白发生!

标题里的陈同甫,即陈亮。

陈亮(1143—1194),字同甫,号龙川,婺州(今金华)永康人,南宋思想家。和辛弃疾一样,他也是一位坚持抗金统一的政论家和爱国词人。共同的三观和抱负让他们走得越来越近。陈亮虽喜谈兵事,才气超迈,但仕途多舛,一生坎坷。他多次参加科举,终于在绍熙四年(1193)考中状元,第二年不幸病逝,年仅52岁。

陈亮是一位“忠于己见”之人,他曾和朱熹展开了长达11年的“王霸义利之辨”,这是南宋学术史上的一次思想大battle,在当时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。

陈亮所属的大本营是著名的“南宋浙东事功学派”。在这一思想阵营中,永嘉学派举足轻重。许多温州学者和陈亮可谓志趣相投、相谈甚欢。在温州,陈亮深深感到“吾道不孤”,他的朋友圈里除了辛弃疾,也有许多星光熠熠的温州学者。

Part2

陈亮从哪里来

陈亮来自永康,是南宋永康学派的领袖。陈亮最好的朋友是金华学派领袖吕祖谦(1137—1181,字伯恭)。

郑伯熊、陈傅良、叶适是永嘉学派的代表人物。吕祖谦是金华学派的创始人,加上陈亮的永康学派,这三大思想流派被并称为南宋浙东事功学派。

永嘉学派的突出思想即反对空谈心性、主张经世致用。而陈亮的永康学派注重功利,提倡“义利双行,王霸并用”,在核心思想上与永嘉学派有着较大的相似之处。

这三大学派在思想上表现出诸多共识,联系密切,互有影响。据史料记载,陈亮至少有过4次温州之行。正如陈亮最亲近的朋友吕祖谦所说的,陈亮与永嘉学派“诸公相聚,彼此想互有发明”“相聚计甚乐”。

陈亮多次到访永嘉,陈傅良、叶适等人几度到永康探望陈亮。《陈亮集》中收录了他大量写给永嘉学者的信、祭文和替他们撰的墓志等。

南宋淳熙七年(1180)夏秋之际,陈亮来到永嘉。正是此行,陈亮不忍与永嘉诸友的离别,有感而发,在江心留下了逸兴遄飞的诗作。

《南乡子·送永嘉诸友相饯》

人物满东瓯,别我江心识俊游。北尽平芜南似画,中流,谁系龙骧万斛舟?

去去几时休?犹自潮来更上头。醉墨淋漓人感旧,离愁,一夜西风似夏否?

见状,东道主之一许及之(善诗文,宋史有传)亦赋诗安慰郁郁不得志的陈亮:“共谈世事何时了?劝子加餐返故庐。”这即是《中川席上送陈同甫》。临别之际,许及之和陈亮仍在不停地“共谈世事”,通篇没有凄凄切切,而只有忧时志士的苍凉悲慨。许及之奉劝陈亮,“老兄啊,吃饱饭回故乡”,精进自己。

王超俊摄

“人物满东瓯”的这场聚会,温州到场的并不止许及之。据各书所记,当时郑伯熊、居家守制的叶适、罢官在家的陈傅良等均在温州。陈亮还带来了吕祖谦致叶适的书信。

叶适著作

Part3

陈亮来温州做什么?

有温州学者认为,陈亮的多次温州之行,不仅仅是学术交流。陈亮青年时期家道衰落,父死借钱举丧,无寸土可耕,贫不能自食。可是过了十多年,没想到陈亮家道复兴,赎回祖业二百亩田和大批园地并在京口(今镇江)添置产业。这些钱财从何而来?从他给朋友与朋友给他的信札中可知他曾一度经商,家道复兴是因经商致富。因此,他的多次永嘉之行,不排除主要目的是在经商。

由此可见,陈亮除了是一位知识分享博主,还是一位带货博主。

温州是一块做生意的“福地”。温州在宋朝迎来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点,从“僻远下州”一跃成为重要的工商业城市。北宋中期的温州,商业发达,时称“小杭州”。北宋熙宁十年时,永嘉县一年的商税就已高达二万五千三百九十一贯六文,是全国各县平均商税的7倍。

南宋时期,温州的工商业更加发达。时人称之为“其货纤靡,其人多贾”。温州还设有市舶务,专管对外贸易,温州的手工业品远销日本、南洋一带。

宋高宗建炎南渡之后,达官贵人、公子王孙纷纷避难于温,如秦桧第一次罢去丞相职位后,他是南京人却来温州居住。这一大批显贵到达温州,也刺激了温州商业的发展。所以这时的温州商业、手工业都是相当发达的。蠲纸、漆器驰名全国。全年打造船舶六百艘,与明州(今宁波)并居全国首位。

王超俊摄

永嘉学派、永康学派等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,注重实际,追求实功。浙东事功学派看到了社会新的发展,为商业发展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,也为南宋社会重商风气的形成提供广泛的社会舆论,极大推动了经济的繁荣与社会的变革。

陈亮作为事功学派的领军人物,旗帜鲜明地主张“农商并重”。他对那些勤劳致富、白手起家的商人很有好感,公开点赞。陈亮的岳父何茂宏是义乌县首富,好友辛弃疾也曾叫军士贩卖牛皮。可见当时经商致富的风气。

陈亮本身才能出众,交游也非常广阔,上自丞相,下至地方官员都有些交情。他自己又有贡士、太学上舍生身份。陈亮在温州颇有一些人脉,这些朋友虽非商人,但在本地都有名望,是做过官或将去做官的人。因此,他来温州做生意还是比较有优势的。

王超俊摄

结语

温州这座城市和陈亮莫名契合,这片热土有他默契的“朋友圈”和便捷的“商业圈”,也难怪在车马慢的过去,他会一来再来。

近日,温州朔门古港遗址考古成果正式发布,这一遗址再现了宋元时期温州港的繁荣景象,也让我们得以一窥陈亮曾到访过的那个温州城。

温州自唐宋以来,一直是座商业城市,充满活力的热土。以陈亮、叶适等为代表的事功学派所体现的实事求是,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,激励着后来的温州人为追求社会进步与自身幸福而不断努力进取。

关键词: 永嘉学派 永康学派